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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作品(贾又福山水画赏析)

更新时间:2022-04-20 文章来源:集雅斋 文章作者:集雅斋 点击次数:2475

贾又福潜心山水画艺术创作以及理论研究数十年,多次深入山川间寻求艺术灵感,通过感悟自然和生活来增强体验,也因此为其绘画带去了生活气息。

从其绘画风格上看,有着独特的审美风格和语言样式,贾又福对于中国画的影响不仅仅局限于对于山水画作的创作和传承。

还在理论研究中总结出一套和时代契合的教学体系,将技法进行了传承,他的山水画独树一帜,内含新境界。

画之天赋始于幼

贾又福在幼年时期便显露出绘画的天赋,在上小学的美术课上,贾又福不仅能将身边的小动物画的栩栩如生,而且独善画马。在未受过专业训练的基础上便可以把马的比例画的非常妥当,这令其师长都惊讶不已。后来,贾又福如愿考入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山水科,专修山水画。期间,曾受到李可染、叶浅予、李苦禅、宗其香、何海霞等先生的亲身传教。其中,当属李可染先生对贾又福的影响最大。李可染对学生的要求十分严格,要求学生苦练基本功,画画不能潦草,潦草不可饶恕。同时,李可染也教导贾又福:“至于说在以后的学术发展,要有理想,要追求我们中华民族的高品位的东西,不要满足于一般化的,比较容易做到的,要追求那些难以做到的,别人不能代替的、独到的认识、独到的品格、独到的锋芒。”

在学院期间,贾又福按照李可染的要求,系统的学习了中国书画中有关笔、墨、气韵、构图等基本功底。而摹古当然是不可或缺的苦修之一。在此期间,贾又福潜心学习和临摹了王维、李思训等唐代山水画,再至荆浩、关仝、董源、巨然、李成、范宽、刘松年、李唐、马远、黄公望、王蒙、吴镇、倪瓒、文征明至黄宾虹等名家的传世之作。这都使贾又福在学院时期打下了坚实的绘画基础,也对贾又福后继的艺术道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毕业创作《长征》一鸣惊人,引起诸多好评,并被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收藏。

结缘太行山

太行山一直是贾又福艺术创作的一个中国主题。中国文人画家自古便多以名山而题。中国的艺术精髓与山水的灵韵相辅相成。在纷乱的当代社会中,山水之境已然成为一种看似“奢侈”的精神诉求,现代人因为种种原因,很难真正达到移情山水的“修真”境界。贾又福选择回归山林之中,从山水中感悟出“真我”的艺术境界。说起太行山,贾又福第一次前往太行山写生是在1964年。文革期间,时局动荡,贾又福在窘迫的环境下第二次只身前往太行山写生。在此期间,由于社会的因素,其大部分珍贵的创作手稿、速写、日记不知所踪,这无疑是一次令人倍感惋惜的巨大损失。然而,自1977年贾又福第四次进入太行山后,便开始对长期深入太行山进行艺术探索进行了长远的规划,并在此后又深入太行山写生多达40余次。太行山从而成为贾又福终生山水创作的题材和灵感的源泉,也因此开启了其艺术的创作的新篇章。

贾又福对自然、山水一直存在一种特殊情感,醉心太行山的风景与灵韵或许源于其幼年在农村成长的经历,贾又福在采访中风趣的谈到:“太行山我对它有感情是可以理解的,我就是在大自然中长大的,看到太行山下的农民就感到特别亲切,这些农民跟我父母的岁数差不多,到了村边一闻那个烧高粱秆的烟火味,非常熟悉,就好象到家的感觉,这种感情是我永远割舍不掉的。”无疑,对古拙、返璞归真的向往与沉醉决定了贾又福艺术中透出的天成与灵韵。

太行山题材的确定在某个大意义上成为贾又福变法的一个重要因素,好功底确实使得他在创作中得心应手,但是对于一个成熟的艺术家而言,脱离传统的舒服无疑是一次必须经历的蜕变过程。贾又福在多次的写生中顿悟到变法的必要性,他深刻的领悟到艺术的魅力并不仅仅在于对前人笔墨的沿袭与罗列,而是将自我的感受、认识通过自己的艺术语言表达出去。脱离前人的笔法与传统成为贾又福变法的重要内容,他更加坚定了研究太行山的农家生活和太行山本身的特殊之处正是其变法之本。事实证明,贾又福确实在太行山水之间体会到“真我”的人生感悟。

贾又福的艺术创作在八十年代渐进成熟,他不但在山水之间去悟化人生,同时他不断地吸收传统文化,尤其在哲学方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潜心研读了儒、道、释的经典文本。1983年,贾又福历时一年、易稿三次创作出其代表作《太行丰碑》,并被中国美术馆收藏。这标志着贾又福艺术风格自此开始确立。经过一番磨练,贾又福在艺术创作上开始追求“宏观探道,微观探真”的艺术境界。“‘宏观探道’,即纵观宇宙,把一切都看成活跃着的生命,关注生命的发生、发展、变化。并能在这一过程中,将物和我以情相互渗化,以探求和把握万物生生不息的内在联系。而‘微观探真’,即从微妙处着眼,见微知著。”贾又福对山水的钟情正沿袭了古人“师造化”的艺术理念。

其山水画在审美类型上大体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以诗性的抒发为旨趣,一类以哲学式的思考为追求。这正是将古人有关“情”与“理”的艺术理念升华。情来自艺术家内心的感受,这种感受无疑与山水之间的人文情怀相联系。贾又福的作品正是透析着一种介乎醉意与真实之间的幻化诗意。而“理”则来自艺术家内在修为的高度,这与贾又福悉心大量阅读古籍经典的经历自然也不可分。贾又福的这种人生哲学与艺术气质透着一股繁华当下“一笑而过”的烟轻云淡之势。

1998年,一场有关哲学的思辨在贾又福的艺术创作中开始显现。贾又福明确提出,“我的艺术发端,是‘以石观化’”。这是对‘山水画不能有什么忧患意识’之论的驳斥,强调了哲学于艺术的重要性,借助寓灵魂之石,与社会、历史、人生、万物的发展联系起来。一个‘化’字,把众多流美的价值关联一起,给人以启迪。以哲学如画一直是中国山水画至高的境界,贾又福植根于传统,又突破传统的艺术境界正像他的一句座右铭“归源者错,返法者迷。万法无根欲穷者错,一源无迹欲返者迷,此禅宗大意,意在活参,不须拈滞。”一样饱含哲理。

“苦学派”的追随者

贾又福同时又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他的教育理念也是受到老师李可染先生的巨大影响。贾老说:“李先生曾多次说他自己不是靠天才,靠的是长期艰苦磨练,他是苦学派。”而作为“苦学派”的追随者和坚定执行者,“严肃认真”是其精髓。“苦练基本功”更是“苦学派”的强大支柱。贾又福也是如此教育他的学生。除了扎实的基础,他也会让学生去思考“自我”和“传统”的关系:“做学问必须循序渐进,小学生低年级或许只能孤立地了解掌握一个方面的问题,到大学毕业,可能懂了五个乃至多方面的问题,发展到很高的阶段,能自如地把很多问题归结为一个大问题,并很好地解决它,这才是所谓的‘大道归一’。”

同时,贾又福认为学生一定要对古人的传统有深入的理解,练习基本功就是要像带着手铐脚镣一样,不得随意而为之。在他看来,写“意”是一种积累的沉淀,年轻人还未积累,还无法达到真正写“意”的层面。只有有了扎实的功底之后才能去寻求更高层次的自我,树立起真正的自我。再者,贾又福在教学过程中同时注重写生,他让学生在写生的过程中去理解艺术。整体而言,贾又福的教学理念可以总结为其常说的一句话:“最大限度的深入生活、最大限度的高于生活;最大限度的深入传统、最大限度的跳出传统。”

低调的高价艺术家

贾又福是一位十分谨慎的艺术家,故而往往被人误解为“清高自傲”和“不善交际”。实则不然,贾又福抱着对艺术的谨慎和执着的态度,从而决不轻易允诺作品予人。“对于一个有责任感的艺术家而言,用应付的作品赠予他人是不尊重人的错误做法。”所以,近些年他经常以新作去换回自己早年间随意给出的作品,并把换回来的画作悬于书房,用以警示。由此可见贾又福对的作品创作的态度。同时,贾又福属于那种不懂得市场运作的艺术家,他也很少将自己的作品随便售出。目前他的主要代表作品都藏于中国美术馆、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新加坡美术馆等国内外机构中,造成作品上拍数量与同时代的艺术家有一定的差距。但正因此,也造成贾又福作品市场流通量相对较小,而价格一直呈逐年稳步上升的态势,目前最高记录已达到20 万元左右一平尺的高位。但是,贾又福对市场却并不热衷,对拍卖价格更是丝毫不以为意,仍旧把自己最大的精力放在创作上,与市场有意无意的保持着合理的距离。不难看出,艺术与创作基本占据了贾又福的整个生活,像是一位生活出离于尘世之间的出世者。

善用古者变古

贾又福近几十年艺术生涯笔耕不辍,创作了众多的山水佳作。作品中无不充斥着一种古拙的趣味与悟“空”的智慧。如曾应邀参加巴塞尔国际博览会的《日将暝》、《牧趣》,以及《大岳惊雷》、《大岳洗礼》、《太行风请》、《高山仰止》、《无声山涛》、《山岳之声》、《大音希声》、《穿破故垒》、《无声的呼唤》、《铁骨寒月共悠悠》、《东方既白》等代表作都引起了海内外的广泛关注。贾又福虽然多年来深受传统理念的影响,但其却不拘泥于传统,善用古者变古。

我们从创作方法的转变中可以看出贾又福经历了“按实肖像”和“凭虚构象”两个阶段。“按实肖像”, 是指贾又福初期求真、求实的阶段,这个时期学院派的风格较为强烈。而“凭虚构象”,则是突破客观再现, 以心作画,这正是突破传统的新阶段。有人称贾又福“以心灵表象的自由组构为物证,以表现心灵之境为指归。”一语道出其创作已达到了“境由心生”的新境界。贾又福历经一次变法,能远离乃师之道,并形成自我独特的艺术风格实属不易。

贾又福的作品中透析着一种亦真亦幻的灵动气韵,其山水画被分为“诗化山水”与“哲理山水”两类。“诗化山水”的作品更加感性,达到了寄情于画的创作境界,所绘山水富有一种诗化的美感。而“哲理山水”的创作源于其倡导的哲理入画思想,呈现出现代人的哲学思考与审美趣味巧妙结合。更有评论家评价到:“贾又福常常化景物为情思,物我相融相化,以至情至性陈酿了山水画诗化的纯度。并在山水画心灵化、诗意化方面取得了相当丰富的美学经验。”